游走在无诂与无诠的诗意里(十三) ——诗潮流——2017网络诗歌作品精选(代序) 文/李哲夫
梦境与梦魇,都是充满着迷惘、困惑和无奈的,有的歌声伴随着一种悲悯和赞美,有的让一些魂魄在一种神秘的氛围里弥漫高雅的情调,有的又割裂不开世俗混乱的尘埃。而另一文字,又像一束瑰丽的阳光,穿透层层迷雾来到我们中间。女诗人秋月枫的诗《梦回腾格里》或许就是这样的出现在我们眼前。所谓苍茫的风,总是苍凉与迷茫的,只是它已具备了一种呼之欲出的气势以及震撼的效果,这种梦境之中脱口而出,直达梦靥的深度,在一种几乎看不见,又恰似内心深处的一种道白,或许是诗人试图给我们呈现它所要描摹出的“荒漠”形象:
“苍茫的风 吹过道道沙槽 像将军一样挺拔的芦苇 指挥着腾格里的风 沙漠在我的梦境里 莫名的泪水 打开季节的大门 冲洗植被干涸之后的哀怨絮语 回回首 望望天 那沙,那漠 粗粝地打磨我心中的月亮” ——秋月枫的诗《梦回腾格里》。
诗人在梦里迎风默念腾格里沙漠的一种情不自禁,它不仅仅是在用思想游走,同时还在用文字之上,那成熟的诗歌嗓音与它交流。很显然,诗人眼里的腾格里与它内心向往的腾格里是不一样的,或许在腾格里的深处,诗人内心涌动的,还想出现“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那样的雄壮气势。它的边缘是绿洲,它远处的河流是“像将军一样挺拔的芦苇”,诗人内心的感召情怀,是一个悲悯的环境保护意识,她的内心在一种超验里。其精神,既是亲切可人的,而当我们面对那一片荒漠,内心的矛盾又是纠结与难以捉摸的。 沙漠让我们陷于一种模糊,又让我们陷于生活的不仁不义以及浊世的视觉。它的沙尘暴何时撞开季节的大门,人们可能对它的到来毫无知觉,或许只有诗人笔下的一些灵性才能去感知它,接触它。这个“哀怨絮语”的形象,只能解读为悲情的终极之物,却不是潇洒与自在之物,它在我们的地理知识与地理位置上,或许有很多它给予我们的美好一面。然而,更多的却是干旱与风沙对于生命的封杀。对于这首诗的感人之处,还在于它的清晰与透彻,以及它汩汩而行的畅达语流,以寻常和普通的场景与意象的梦境之作,多角度多层次地呈现心里的那个结的——“形象”。既渲染它的气势,又揭示它对于大自然的破坏程度。既感应“诗”与梦境的同一,又阐明“诗”与梦境之外的矛盾,既试图解构它或捕捉它,又有一种抵挡不住的放任它,只有内心的纠结与割舍不下的缠缠绵绵,或许才是造就诗人内心一直涌动的不忍。它是大自然一块介乎与荒漠和绿洲之间的界石,再次的揭示出诗人在某一阶段中思想的总结或超越。它以一句“粗粝地打磨我心中的月亮”的豪言,既吐出沉积于胸中的垒块,又展现了诗歌在面对茫茫大漠中的那种不屈不挠的力量,对于活着的灵魂,给予最大的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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