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王蕾诗歌 于 2018-4-3 19:55 编辑
我一向低调惯了。近来在忙我第二部的诗集《季节拎不走的灯笼》附录:后记 我一直与光阴闹别扭,并铁心地认定自己在一直与事物建立联系,而事物并非孤立的,又总是和其他事物联系在一起,让我努力穿越细节抵达事物的本质和整体,又梦想能抵达一种引发不安与震荡的语言境界,认定自己的要与不要。一边说“我差点代表了美好的事物”,又一边在摧毁、在重建……当叙利亚诗人阿多尼斯说,诗歌没有时间。我原来是在以自己为敌,以自己的模式,来行使自己的语言句式的构建。 感谢引领我走上文学道路的谢志强老师,一个写作的细节主义者作家,他对我的关心与帮助,让我懂得潜者、孤者、雅者的真正涵义。几年来,一直教导我,我再次并铁心地认定: 其实,诗歌的细节,在于“节省”泛滥的抒情。许多事物,正因为细节,具有了另外的开始。 某次,在他的工作室,他靠里坐着,两杯绿茶在我们之间升起明前的清香。窗外是大运河,岸柳替江水铺排的春日,仅仅比柳絮多些许亮色。我一眨眼,有几片已飘落在他书稿上,准确地找到位置。我想表达的词也落在了这里,刚才的沉默,是被江风吹开的窗页,当他缓缓转过身子,把话题转移到一条经过的运沙船。我一个愿望抬起头,险些脱离了岸,让江鸥顿失形状和颜色,把姿势迅疾拉升。呷了三口绿茶,我发现清香后面,那种涩,如同他说的方言味普通话,又似乎,是陡涨的江水,裹夹着泥沙转折或递进,抓住世界的形状。也让我彻底抓住细节。事物因为细节才拥有了许多种言说的方式,事物经它重新排列与组合。 去年7月,《星星》诗刊社的副主编李自国老师,让我简单写一下自己的诗观,我当时写了这样的文字: 诗歌的语言越是自己的,就越接近读者和神明…… 叙事述物,呈现和揭示物件、事件和生命自身本应有的原样或自在之形态、状貌。事物就是事物本身,事物、生命和语言同构一体。 今年早些时候,某次去拜访《文学港》主编荣荣老师,她让我谈谈自己的诗观,我坐在她对面,把两手平放在双膝上,像一个学生回答老师的提问说: 细节是诗歌的组织机制,诗人经由细节回到词语与发生现场的本体,把个人经验拖拽在诗句里,给诗歌带来新鲜观感。 当时,荣荣老师莞尔一笑。我的回答或许有些正确。 这本书是我继《虚掩之们》之后的第二本诗集,也是我近一年多来的创作集结。我的诗歌世界,只属于余姚和我的内心,其他一切,仿佛与我无关。孤独行走并潜于时代喧嚣的底部,即是我进入诗歌与形而上的入口,仿佛置身时间之外。我的诗歌,无法比流水走的更远,但我如舟,顺流而下,激起浪花,浪花归流。然后,汇入大海,那是让我生活了近二十年的东海之滨,这就够了。 王蕾
2017年11月27日于余姚市剑江新村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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