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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羊河的印痕诗集即将出版
让诗歌的灵魂撕开黑夜 ——诗人秋月枫的诗集《石羊河的印痕》（代序） 文/李哲夫
诗歌写作具有了某种典型性或某种典范的意义，这或许就具备了一个优秀诗人的一种定位，其创作思想，体现在社会观念和个人行为里，同时又无不受到某些意识与某种现实形态的控制。由此的自己，很多时候又不能自己，会产生更多的疏离或孤独感，一种健康而良性的创作，它的一种合力，往往又很难持久地向上发展，这或许会成为思想与行动上的一个困境。因此回看到很多片面的写作，而日渐显现其某些残缺之中的苦恼；也看到一些诗歌文字里显现出来的一些伤痛的记忆，而使一些写作者选择一种放弃或转型，有的或许更是终身也难以转型。女诗人秋月枫的诗歌写作，一开始就从未离开自己的故土，她更多的是抒写身边的人和事，亲情，乡情或友情，诗人内心的热爱与忧患意识，或许不仅仅是故土的某些残缺与内心的不安。 诗人秋月枫的诗集《石羊河的印痕》一共分了三个部分，诗人在第一辑：风过凉州。这个部分里，更多的是对于故乡土地的热爱，以及季节变化之中，所寄予的极大希望，在这些渴望里，诗人又一直向往能用诗意的文字，以此呈现故乡的风土人情或人文景观。或许还得缘于对于时代脉搏的把握，以及岁月的轮回，春耕与秋收之后，一片新的国土，那是皑皑白雪覆盖的大西北。思想情怀与诗的种子，从干旱或缺水的故乡深沉土壤里萌动新芽，清新的空气抵挡不住沙尘暴的袭击与惊扰。朝霞或正午的阳光之后，诗人面对黄昏，傍晚或黑夜，总会奇思妙想让种子能尽快的生根发芽。如此这般的雨水和阳光，都是这样的透明，倘若撕开黑夜，原生态的四季，又该是怎样的轮回：
把黑夜撕开 让灵魂悄悄溜进来 今夜的我用文字和星星交谈 用心跳代替逗号 用花瓣代替灿烂
生命如同圆的轨迹 来来去去 不能返回的 还有那一世一秋 一花一叶…… ——秋月枫的诗《撕开黑夜》
民勤的夜晚是宁静与祥和的，在那些霓虹闪烁或灯火辉煌的生活里，有无奈，也有哀痛和悲悯，更有欣喜与欢乐，此刻的夜晚或万家灯火停息之后的大地之黑暗，诗人的内心，更多的倾向于：“让灵魂悄悄溜进来/今夜的我用文字和星星交谈”。这首诗歌的标题就有一种生猛，更有一种力道，秋月或枫红，这应该就是她所提供的，对于新的生命主体意识的一种冲击。一个对于自我主体的念念不忘，其实更多的是自我主体本身包含了世界的局部或一切。诗歌的结尾，是借喻一个季节轮回的伟大觉悟，它已跳出一般性某种救赎。看见黑夜或去感受某种黑暗，总会让人联想到但丁笔下的地狱。诗人在这里的所用的“救赎”，或许也已超出那个来自于但丁久远的灵魂，它在：“不能返回的/还有那一世一秋/一花一叶……”人生的旅途中得以渐次展开。遥想菩提树下的顿悟与觉悟，首先面对的是黑夜之内核中隐藏的“地狱”。其实所谓的黑暗，并非一般的地狱，并非我们看见的一片黑暗。它或许是宇宙之间充满各种生命的一种暗物质，它还是人类灵魂的小宇宙。在这个小宇宙里，在于发力与发功，它是故乡的思乡者或理想者，它的文字呈现更多的是一种古典的浪漫主义精神情怀。歌唱故乡，亲人，歌颂与赞美故乡的大自然，它紧紧地将自己的情感与故乡联系在一起。文字里的那个它，又一次次接受一种精神上的超验。要说它的一种“坠落”，是一种虔诚的匍匐，也是一种寄予与希望之中，对于故乡的热爱的一种回归，这应该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某个特性与象征。
像那山间的雾 罩住一切未经允许的出现 弥漫开来的 与天地之间灰蒙蒙的 全都被掌控
石羊河刚准备解冻 一场汉朝的风 席卷而来几片漠北的雪 心灵的北方再一次陷入危机 坐立不安的我 想起即将收获的几亩油菜地
春天那朵专制的云 隐藏着雪 霜冻就这样开始 我想知道 那些生命的鸟 如何进入它们自己的共和 ——秋月枫的诗《春天，那朵专制的云》
时代与划时代，诗歌文本同样需要这样的思想境界。在诗歌《春天，那朵专制的云》里，它所表现的季节与岁月河流，并非一种单一的季节描述在一个新兴与可喜的现象里，并非只是一种流行色里的“风气”。所谓好的或优秀的诗人，总会思想这一首或下一首能更加的出彩，或超过某一个，或下一部著作会更加的好，以此能让自己在某一方面的文化来填补内心的某一处空白。集众家之长，以此来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由此获得更多读者的欣赏与喜欢。诗歌语言的出奇又出新，在一种力度之上，引出一些自然的渴望与生命的景象：“石羊河刚准备解冻/一场汉朝的风/席卷而来几片漠北的雪”。这是一个时间的空位，被雪填满，它从空中坠落之后，不知地面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寒冷是否会/哀怜我们，它的空间是在它的空间摸索着前进的。因而每个人的担忧都是不一样的存在。但是在这里，“心灵的北方再一次陷入危机”，是自上而下的哀痛，诗人在寻找相应的力量来支撑。可以说，“坐立不安的我/想起即将收获的几亩油菜地”，是诗人所处的那个时代的哀怜，它或许是一个超越自我生命的见证者，它似乎也在探索与前行。在一首诗里，时代，或许还有另一种喻意，它下一个情节的诗句中：“春天那朵专制的云/隐藏着雪/霜冻就这样开始/我想知道/那些生命的鸟/如何进入它们自己的共和”。不大的雪，不是雨那样的哗哗地下，地面上的痕迹或印痕，或许是石羊河留下的几丝雨痕或许是心灵的一个创伤，在其内心具有强烈的抵触情绪，它知道每一个季节，都有一种专制的云朵或秋红或寒冷与白雪的专制出现，它们都尽可能的表现出了一个具体与抽象的生命体。这个对于时令与季节的讴歌，是诗人所处的环境，与地域与大自然的某一个时期，或时间段的小时代的一个缩影，或许我们还可以说是，故乡里的年复一年的春秋风雨，都会出现那样的情况，被诗人的突然发现，又让我们认识了不一样的大西北。 心，紧紧地悬浮在岁月的末端，生活在这里的她，踩着时间的深空与最底层。让她这里的“时代”，有了一个时间的指向与心灵寄托的指“悬浮物”。2017年的2月22日，创作了一首《越来越远的冬天》：“我悄悄打开房门/想到有风有阳光的地方去/看一看世界/或许恰好碰上它怀抱一朵雪花/路过那里”。寒冷的时间，让路边的店铺挂起许多红灯笼。它预示一个新年的即将到来，思想或思绪在自由游走，自觉地置身于那个时代的时间与空间，那是一种希望或一种寄托的东西在内心涌动了几十年的悬浮忧愁，是一种对于“季节”的希望与苏生的向往。 它要得到白云的印证 即使他抓起街上的尘沙纸屑 即使它横冲直撞 把往事压在年底
树叶飘到石羊河的对岸 山，经不起折腾 十二月的风 让左邻右舍山峰白了头 那风到第二年开春 都一直不化 它，有了花的样子 ——秋月枫的诗《风吹来》
2017年初春，一首《风吹来》，又有一个关于季节与风的命题。表现出了从一个季节的结束到另一个季节开始的寒冷到初春的一个迷离状态。诗歌的起句就是：“它要得到白云的印证”，仿佛是风的吹与不吹，都与白云有关，都得听从白云的安排。“十二月的风/让左邻右舍山峰白了头/那风到第二年开春/都一直不化/它，有了花的样子”。其实风在此刻，已经存在很久了，这是从去年就开始吹的朔风，一直吹拂到第二年，即使它吹的时间再怎么长，它的冷热都没有一个结果。对于大西北来说，开春的时间到了，山巅的皑皑白雪，即使春天到来，依然不会融化，它不是南方，内心寄予的却是另一个意思与另一种希望，使其明白这个时候的风既是具体的又是抽象的，因为“风”，春天有了春天的样子，花花也有了花花的鲜艳与芬芳。那风，也有了它应该有的原型，那就是它既是春天的样子又是花的样子，它的容颜是让人琢磨不透的。既然风的形象不能固定，那么季节的风雨变幻也很难被固定，它有自己自然的天象以及它不一样的一面，它还会在黑暗的原野醒来，那是怎么样的一种莫名状态？不去过多解读风的形象，只是此刻的风，是让万物复苏的开始，还因为风有了人的思想与思考，至于诗人对于大自然的赞美，同样是诗人的一直追求与期待。 在本辑子的最后一部分，她以热情洋溢的文字，对于自己的故乡进行了大量的讴歌与吟咏，这其中不乏有精彩之作，如：《甘南……》《西凉以西》《北方的北方》《风过草原》《胡杨林》《绿洲之绿》《梦回腾格里》和《苏武山》等。这些文字对于熟悉生活的诗人来说，仿佛又是一种全新的感受，它用那些文字来丈量：故乡与诗人内心的空间表现力。我们由此从这些熟悉的 生活场景里，去寻找那些来自生活中，我们认知或未认知的影像与情景，而那些熟悉或陌生部分，则是她赋予了这些“形象与影像”的鲜活而又灵动之气。 河西走廊以东，是诗集《石羊河的印痕》的第二辑，该辑有诗歌七十九首，在这个辑子里，再次对于故乡故土进行了热情的讴歌与抒情。其实，我们在考量一个人的才情之时，或许我们还会去注意一个人到底有多大的创作潜力，这个看似摸得着的东西，到头来却是一项非常有难度的工作。如此一来，我们还是只有去看看她的文字是怎么样去表现的，或许还去看看某些偏好或将一些模糊的事情，激情的演变，使其诗歌文字有一种创造的力度。 豆角，在北方的蛙声里 说来就来了 剥开豆角青涩的皮 六月蹦出
有关中东战事的新闻 有关天灾人祸 有关留守老人与拐卖儿童 有的很远 有的未离开北方的坐标
剥开青豆角 翡翠一样的眼珠子滚出 或温情 或怒目
看似平淡 谁知蕴藏多少 不可告人的秘密 ——秋月枫的诗《豆角》 这首一共四个小节的诗，依然表现的是诗人 热爱的故土里的庄稼与农作物：“豆角，在北方的蛙声里/说来就来了/剥开豆角青涩的皮/六月蹦出”。“豆角”、“蛙声”和“六月”的异乡语言的出现，预示了季节的时间转换，这些具有生动形象的名词与动词的结合，让我们感到眼前的北方的巨大生命力，接着一个“豆角”的出现，仿佛与世界的动乱格局有些许联系，有的未离开北方的坐标，仿佛那些细碎的、如雪大片地涌现，又仿佛休戚相关而引起的层层波浪。由此从另一个侧面，我们可以感受到诗人的眼光，不仅仅是只停留在身边的人和事，她的思想是深刻的，情感也是丰富的，她还时刻关注着社会与现实。诗歌的第三个小节，写出了一些生活场景另一面的诙谐与调皮。因此，该首诗歌的用词用于，在这里体现出它的一种准确，诗歌结尾部分的最后三行，把豆角这个农作物，引向到生活的另一角度里。借喻豆角寓意人的内心。或许是诗人内心的另一种表达，也是她从自身溢出的一个精彩部分，诗人内心的想法与灵感以及突发奇想，是从夏天的一种禁锢到另一种解脱。
从三月唱到九月 雪白棉花开到天上 秋色 如一壶香醇的酒
花朵隐去 茫茫田野 独唱秋风 走过阡陌 一些金色的东西 将还未到来的冬天 提前覆盖 ——秋月枫的诗《田野》
诗歌《田野》，是诗人对于故乡田野的又一次深情吟咏，诗歌的第一个小节：“从三月唱到九月/雪白棉花开到天上/秋色/如一壶香醇的酒”,显示出她对事物美好的向往与深刻的感受。时间上的跨度，在这个诗歌里面呈现出来的说大不大，说小又恍然过去了半年或一年的时间，棉花与白云相似与不想似，仿佛都犹如“如一壶香醇的酒”从天而降，真可谓，好一幅垄上行的美丽画卷。那秋天的迷香，从内心深处被一一溢出。这样的田野犹如最美的鲜花绽放，诗歌里面的一些字词有了非常高的强度，色彩犹如美酒，由此有了浓度与纯度，同时又让这些字词多了一些温柔的成分，恰如一个女诗人非常漂亮的表达。她在抒发对于故乡的眷恋情怀，一年四季，在这首诗歌里，一转眼就结束了，而留给我们的却是一些荡气回肠的东西，一种回味，在一种无穷尽的诗意里，让我们去感受或认识大西北不一样的季节流程，以一片棉花地，来诠释和超越自己，而不仅仅把自己禁锢在身体之外的某一个时间段。诗歌《田野》，没有更多的一种象征意义，却能让我们从诗歌文字的内核去感受一种大自然的力量，或是一种季节变换与流逝，还预示出风景层面上的思想维度，以及它为季节的闻风而动，如此演绎一场季节易改，情感依旧的不改初衷。 在诗集的本辑子里，还有值得点赞的诗歌如：《沙枣花香》《土地》《父亲的镰刀》《写给母亲》，都体现出它的传达与歌者的有效性那些诗歌无所需要的情理，只要一个有价值的发现与表现，足以证明她诗歌文字的不同以及存在的必然和不可替代的心智。 澎湃的石羊河，是诗集《石羊河的印痕》的最后一辑，本辑选录有诗歌五十八首，其中的《一滴穿透心灵世界的雨》《一座小城》《花朵插在七月的头上》《河之外的河》《似曾相识》《乡村小路》 《东镇写意》《枸杞》《旱蛙》等诗歌作品的浓郁诗意呈现得有滋有味。例如诗歌《智者慧也》已不是一般性的诗人对于土地劳作，诗人在很多时候不仅仅是只关注苍茫原野以及她所热爱的土地，还喜欢反观自身，比较细致的考量一番写作的价值与意义，有时还对于社会现象的一些弊端进行一番讥讽，或有时自嘲与调侃一下。通读本诗集的一些文字，你还会发现，诗人并非单一的视角来看待现实社会，还会客观理智地进行考量。
所谓石器 火药 它们犹如一群轮流统治的帝王 一夜醒来 有的成为雕塑 有的被发挥到极致
鹦鹉学说人话 说人话的，反倒说起鬼话 谎话连篇的正在享受高级待遇 农民工光着脚丫 杵在泥浆里 低头抬头 看汤汤水水的世界 被一叠钞票覆盖 一声叹息 轮回的轮子在庙宇里 旋转的 不能自己主宰 ——秋月枫的诗 所谓的《智者慧也》，是以另一角度来看待高与低，蠢与智的问题。因而，“一夜醒来/有的成为雕塑/有的被发挥到极致”，给人感受到的是“正话反说”。在一个谎话与鬼话之间游走，从第二节起，她的实写，从现实场景的虚实结合的纵横穿插，有的智慧被人看成是愚蠢，有的愚蠢，才是真正的智慧，虚实相间的过渡，凸显的是“不能自己主宰”为结束语，再次明确的了一个视角。如果我们仅仅去注意第一节，很难看出其诗的深意，诗歌语言上的用词用句，在某种程度上的整体隐喻，只不过是暗藏了一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的一些必然，尽管它最终的结束语坚定无比，依然是预示着某种潜在的未知性与不安性。《智者慧也》的一种反观，或者角色的互换，意味着现实的很多无奈，预示着某种情感上的纠结状态。或者用另一种眼光去认识“杵在泥浆里/低头抬头/看汤汤水水的世界”的深刻含义。一个杵字，让一个深意立马鲜活起来，一句汤汤水水，又使一个世界的生活五味杂陈，由此的生活，总是在精彩与无奈里，被激情演绎。如此下去，或许就对应了鲁迅笔下关于文学与出汗问题的另一种深意，蠢笨或弱不禁风，有的确实，有的在是与不是之间。对于“不能自己主宰”，是欢乐与痛苦的，又是“活着与死去”的，它们都在幸福与哀愁的内核翻云覆雨，而“智”的幸福与“愚”的痛苦，都是令人煎熬的，它们似乎又在本质上的事实与反事实里。作者善于用一种看似平凡的事情来挑出某些残酷的现实与危险，并且知道如何有效地抑制，让它们在持续的汹涌之间，释放或不释放。倘若她的想法，她的感受，从内心溢出之后，不能得到很好的控制，一些禁锢的东西，将不在某一种限限制之内，会让某些观瞻失去美感，所谓的恰到好处，就在这里。 该诗集能成功完成其创作，充分体现了作者的激情与才情。本序言对于作者的诗歌文本，尽管选取了一些比较有深度与底蕴的诗歌，作了一些比较细致的点评或分析，体现于展示了作者本人的一定的创作水平，我们还是能从诗集里看出作者另一些诗歌，依然有些许瑕疵和文本本身不足的地方，以及一些诗歌的深度还表达得不够，个别文本还稍欠火候与一些力度上的不够，我们有理由相信，诗人在今后的创作中，一定逐渐进步与成长，并能克服与不足的地方，使其文本达到更高境界。至于整个文本里的其他诗歌文字，她在其诗歌语言的背景下，努力完成与化解了浓郁诗意里的另一面矛盾。意象语言的灵活运用，从肤浅，向纵深发展。诗歌创作以其作为名词的意义又非同寻常，以至于后来的比喻、拟人或联想与象征等修辞手法的“首发”，是诗人在诗歌的灵活运用里，被多次选发，从另一层面上来说，她是精明的。由此，对于女诗人秋月枫的第一部诗集《石羊河的印痕》的出版，我将表示热烈与热情的祝贺，并衷心的祝愿与祝福。
本稿完成于2017年7月9日14:37:12嘉陵江畔堆金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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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4 15:5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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