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在无诂与无诠的诗意里(十) ——诗潮流——2017网络诗歌作品精选(代序) 文/李哲夫
欣赏一首诗给自己带来的一种愉悦,不能不去细分其“境界”的艺术深度。对于境界一词,自有其更佳境界。古人有诗句“红杏枝头春意闹,绿杨楼外出秋千”,著一“闹与出”字而让境界全出。这乍看起来很像是在“炼字”之说。细分时,“闹”写出了春花怒放的艳阳景色的气氛,而“出”字描写了秋千高现于春风而倍增其深刻意境之神态。下面这首诗歌有其同样与类似的深刻意境,不同于单纯的踏春,它是对于春天的另一种拆迁,让一个大好春光很没面子:
“城是面子,村是里子 夜幕盖上城中村的时候 已经很轻了,街灯 还是颤栗了一下 咳嗽的老槐树,还是 还是挣扎了一下
晨曦中,一只猫从街上跑过来 拉开夜幕的拉链 槐树、店铺、拆迁中的 五脏六腑,都渗出了殷红的血 猫声凄厉,叫得 残月,又矮了三分”
——麦笛的诗《街上跑过一只猫》。在一个城市的建设中,总会出现这样与那样的一些不尽人意的事情,在这些如意与不如意里,总有许多悲哀与伤痛的事情发生。诗人在这里,隐藏了许多东西以及一些时弊的东西,尽管出现了很多意象语言,其实它们犹如“咳嗽的老槐树,还是/还是挣扎了一下”,一下又一下。我们不能过多去责备诗人的一种未达思想,我们更应点赞。更多的是我们看见了诗人对于一个城市发展的关注度,有这么一点悲悯情怀已经足矣。诗人还将自己看见的和自己心灵感受的,用一种能与人类相处比较融洽的动物叫声,来替代人们的闷声呐喊,用它们的一声犬吠或猫惨叫的语言去呈现一种远古的旷远灵犀。 由诗而观,不难悟及诗人内心的一种酸楚和一层层内心深处的痛。诗人麦笛的文字,总会给我们留下许多的痛感:“城是面子,村是里子”,诗人就是那么直接地表露与宣泄一种愤懑:“拉开夜幕的拉链/槐树、店铺、拆迁中的/五脏六腑,都渗出了殷红的血……”一个拉字,让一个脑洞大开,而打开的洞,却是满脑子的血一直延伸到“五脏六腑”。至于拆迁之后的一片废墟里,什么样的魑魅魍魉或妖魔鬼怪的影子,在一个清冷的月光下都会不时闪现,诗歌结尾句:“残月,又矮了三分”,或许诗人内心的月光已经溜跑,明天的明天,将是太阳照耀下的明媚阳光,所谓的废墟仅是暂时的,一个新兴的城市,将傲然屹立,或许这才是诗人所要看见的一个希翼与一个曙光。它自有的诗境,早已把一般的诗意鸿沟划断。这里的“晨曦中”不是表面与肤浅的呈现,它的那个“境界”,是在那一句或极有神韵的那一行又及整个全文,它的“境界”早已鲜活在整首诗歌的神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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