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走在无诂与无诠的诗意里(七) ——诗潮流——2017网络诗歌作品精选(代序) 文/李哲夫
在诗歌创作上,高妙之诗人,为使某一情境达到某一层的深邃,或将一种痛抵达到另一种苦的深渊,总是会灵活地运用某一情节的显现与存在,使之进一步呈现出语言的力度与深度。鲁迅先生在论及悲剧社会性冲突时则指出:“悲剧是将人生有价值的东西毁灭给人看”。之所以这样的说,或许诗人杨角的诗歌《日月奔忙》就是其悲剧里的另一面“悲壮”,以及悲壮背后的一种宏阔:
“日月奔忙。天地隐藏了一把弯刀 一天被砍成两半;一年,也被砍成两半
我这一生是蚯蚓变的,像缩小的长江 从宜宾到上海,谁来砍杀都一样
我从无数家门前走过,拖着一身的刀伤”。——杨角的诗
《日月奔忙》该诗文可谓传神,可以说是重复一个人们对于现实生活之于内心的矛盾与冲突之中。所谓的安稳,是需要努力去奋斗的。至于《日月奔忙》,从一个怀疑的起点到对另一个怀疑的结束,在这一个伟大的生命实践里,它将一种劳作与躬耕,以“拖着一身的刀伤”的光荣,来体现生命的价值。所谓的弯刀高挂天空,之于幻化的月亮。所谓圆月,在一年的时间里仅有那么十二次,而弯月的存在,却远在三百六十五天之上,没有了圆月,天空之上的那个东西,它在诗人的内心,天天都是残缺。所谓在月亮坝儿耍弯刀,诗人是在弯刀下面耍月亮。在诗人的思想情怀里,这里的弯月或弯刀,已不是一个物体或一种物理现象,它的内蕴,早已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而对于诗人内心的婉约或悲悯,也不是“从宜宾到上海”的一段路程……一天的上午下午,一月的上半月与下半月,一年的上半年与下半年,诗人笔下的奔忙,已不是时间与几何的划分,仿佛还有人的生命已走了一半,还未安稳,依然还在劳作与奔忙。诗人在这里的“我从无数家门前走过”,已非一个个村庄,我更看着是一段人生历程,一段岁月或一个季节的某种气候或某个时间里的变迁。它的砍杀与被砍杀,是被隐藏了的某种人生命运里的挣扎,这样的人生说是“蚯蚓变的”,或是任人宰割,其实它更是一种“蚯蚓”(曲算啄鸡公)的力量与震撼气势,以及一种坚韧顽强和不屈不挠。该诗还向我们传达了一种诗意的语言力度,诗文里多次出现的“刀”,并非一种铁器或剑气,我更多的看作是人生岁月里的风霜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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