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闪过原野的那几秒》
整个原野上只见 一棵小树 整个原野在暗暗把它举得更高 就像它在 暗暗用力要提起整个原野一样
左秦评:诗要注重机巧,二愣子不能写诗。此诗短小精悍,并且构图简单,意象少。这是原野和小树的戏剧,戏剧单一纵深,其余的都是无风的水面,没有动静。 看着原野里有一棵小树,你会怎么写,是用繁复的修辞、多变的暗示、复义的解释呢?还是从一棵树进行无休止的扩散,消除树的轮廓,深入树的中心?写法上是非常多样的,但庞华这诗写得让人非常惊讶,他通过对一个镜头,对主体和角度进行变化、移位。 这诗是机巧的,也是纯粹的,它不承担情、理,但有境、趣、悟。你可能似懂非懂,你可能觉得此中有深意,但是欲辩已忘言。 这诗就像一个活塞在上下运动,它只让你看到这活塞的运动,从而视角聚焦。 这活塞的运动就是一切。 这是内涵之诗,不是外延之诗。 当写诗时,我非常注重思维的加入,熟练掌握的思维越多,写出的诗就越机巧。一首诗主要给人惊奇、思悟之感,其余的都是枝叶,可以去除。返璞归真,清新自然,回归禅味,回归云在青山水在瓶里,回归到立体之诗里。 平面之诗,是单向的诗、横向的诗,立体之诗,则是双向的诗、纵向的诗,这种诗往往非常厚重。 厚重配上立意、角度、题材、语言、结构之新,配上“欲说还羞,却道天凉好个秋”之机,配上语言场的干净利落、层次井然,配上画外之音、音中有画,厚重就又有了清澈水上沦漪扩散的轻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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