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的油灯,照亮又一夜寂寞的诗行。键盘上的步履,载着迷失的灵魂,还能否回到丢进梦里的故乡。 “噼里啪啦”的温暖,在心底沸腾着不息的火焰。火光映亮的笑脸,在飘香的烟火中,明灭成嘴边难舍的呼唤。姥姥家的锅屋啊。何时才能再为你添进一把新柴。燃烧儿时沸腾的年代。 盛夏的阳光,斑斓了葡萄架莹莹的叶影,穿过格窗,在柴草上流淌成故乡潺潺的溪流。我拿起叉子,探进灶口。逗弄着“噼里啪啦”的童心和火焰。 静默的杵臼,翘起沉重的岁月,一下又一下,杵碎故乡徐徐展开的画卷。只留下晶莹的碎片,洒在磨盘上,磨成每个午夜梦回的泪眼。 “噼里啪啦”的乡音,落进姥爷的故事里。我望见了故乡星空每个“嘻嘻哈哈”的月圆。锅屋落寞的角落里,是否真有一只老妖,也在寂寞的看着天? 犬吠消逝了,鸡鸣消逝了。鸡窝里孵下的那枚蛋。睡过了沧海与桑田,却再也不会落进我的碗里。亦如老院那口压水井,再也压不出一口甘甜;亦如姥爷远去的背影,牵着老牛,消逝在田间那宛如迷宫的流年。 不再等我,不再回头。哪怕悠悠的蝉吟再次吵醒故乡的晨曦。也再也不会有一只秋蝉,从您笑着的脸,落到我的指间。 指间的树,长成从小游荡的林间。雀鸟飞走,又飞回。小树圈起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可林间肆意的风啊,你把我梦里的故乡吹到了哪里?为何只留一个迷失的孤魂,在又一个午夜梦回的夜里,努力拼出故乡那永不落幕的夏天,和照亮我一生的,不老月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