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桑溪轶事

无声的云

马桑溪轶事

无声的云

李四娘

这里曾经有溪，溪边也有桑，有桑必有蚕

李四娘家的院坝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

簸箕，蠕动着白胖胖的蚕娘

可我从未见过吐丝，结茧

一年四季，李四娘还是那件

摞了补丁的蓝底白花衫

那年，我从远方归来。溪没了。桑也没了

吊脚楼在风雨中飘摇

不远处，杂草丛生的小路上

一个佝偻影子慢慢走来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像李四娘？

也像蚕吐的丝？

——白花花的一片

在她的头上

摆渡人

他把我送达了彼岸

用粗糙的手，指着岸边上坡的路

没有说话

当我回眸的那一刻

他已靠在系缆石上，叭嗒着旱烟袋

忽闪忽闪的火苗

像黑夜闪烁的路标

以至于我在灯红酒绿的城市

没有迷路

无声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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