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居士的安乐窝】
——邵雍先生故居安乐窝即将重建,再去看一下老的,以后怕看不到了
文/且行且品
陈抟老祖从河图洛书上获知有龙马从黄河出现,鱼婴般跳过龙门,有文字在石窟刻下——“开张天岸马、奇逸人中龙”,它是否早已了知许多年后,他的徒弟的徒弟你,会读很多书,行很多路。循易卦象数到此,以及,看到那石刻后心中的感慨,——道在是矣!
他会知晓你在此建的安乐窝吗?那块石碑,是为了预言,他徒弟的徒弟——邵雍,会在此横空出世吗?
九百年多年过去了,龙门、伊河景色依旧,先生击壤之三千诗歌,依然敲击我们心中的厚土。诗中仍清晰可见,当年你的胸中之天,而在此,闲中今古,醉里乾坤的旷世奇才,却沿着自己建立的神秘象数,循道而逝,当年,你悬满屋、挂满怀的安乐也随诗飘走,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
缅怀先生的荒寂院落,还有两个游客,难道和我一样来寻,先生安乐的境界和秘诀吗?
先生绵绵不断的乐,缘于观物之乐或先天之乐或后天之乐……先生莫非以寒月为炉,将老子的思想炼为自己的左眼,眼神,如此地冷静,冷观万物,直观得耗开物理见天机,才发觉早已将自己丢失。先生是否以太阳为炉,将孔子灵魂炼为自己的右眼?眼神,如此充满人文情怀,暖入人心,直观得,照破人情明事体,才发觉——到处皆已为你心之化身,而那左眼与右眼聚合的地方,便是一种穷尽万物之理与性命之理时所达的天人合一,便是一种浩浩荡荡的天理真乐和一种圣贤的生命气象,那便是先生的安乐窝了。
观物之乐对先生,一如江湖之乐对鵷鸿,先生是一位真的隐士,因为宋朝太暗,你的理学太亮,生命太短,你目光太长,宇宙太小,你的思想太广,如此恢弘的安乐、理学、目光和思想,安能被功利、朝廷、生命、宇宙所网罗?所以你把“皇极”之作起名“经世”而把“用世”的事交给了粉丝司马光、二程去做,隐身朝野,只为了让精神在宇宙舒放你的生活,一如击壤之歌田园而平和,而把狂歌、飞杨,让给李白去唱吧,宇宙不大,此窝不小,正可放脑洞里的天马,探月宫、履天庭、驾风鞭霆,独步千古。
堂前那块“内圣外王”的牌子,好象是二程送的。这让人想起了杨时程门立雪,可二程兄弟却终生以你为师,而你却一头钻进你的天理之乐。的确,生命有许多种信仰和追求,可先生如此执着观物之乐,仅为了——道在是矣。
回时,夜已降临,天津桥的小月是那么的美丽,洛河水在下面轻轻的吟唱,诗人又开始了读月,而月是否也在读诗,你读的懂先生那奇幻的“梅花诗”吗?而邵夫子,好象正在桥下的那汪月光粼粼水中,神秘地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