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鱼儿 发表于 2019-1-21 15:36:15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本帖最后由 北海鱼儿 于 2019-1-21 16:32 编辑

——拙诗《石头山上的石头》创作体会
石头山上开满,白花和红花白花是白石头,红花是红石头土匪头子坐在,红白乱石中间坐穿了风雨,坐锈了年华要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到来土匪头子雷打不动最终把自己也坐失了身份坐成一块,非红非白的石头
也许在醒中,也许在梦中,说不清是有生以来的哪一次经历,是那么令我铭心刻骨。那是一个不太冷的深秋或初冬,四周都是荒山野岭。山上没有树木,只有红白相间的石头,横七竖八地袒露着它们凹凸的身躯,名副其实的乱石山岗。山道上时不时有凉风习习吹来,让人倍感寂静而苍凉。
直到若干年后灵感来袭,我终于不由自主写下了这首诗:石头山上的石头。诚然,诗有各种写法,有纯粹的唯美的意象铺陈,有需要想一想才会领略其中意味的哲思。这里,我尝试的是后一种写法。
诗的开头,之所以将花朵和石头两个意象予以叠加,在于我感觉到世间一切有形之物都会像花朵一样凋谢。从某种角度上说,石头也是花——只不过短暂的我们,看不到它的凋谢罢了。
“土匪头子”是人,是有灵性的肉身。然而他的特定身份是“土匪头子”,所以必然带有一定的匪气、霸气和某种执拗。但问题是:匪气、霸气,以及执拗,难道只有“土匪头子”才具备吗?我们普通的每一个人身上,有时候是不是也多少带有一些这样的特质呢?
答案我想是肯定的,只不过很多人身上的这种特质,通常都被深深掩埋在自己的潜意识里,竟至于不自知。即便自知,又不敢承认、或不愿承认而已。
人和事物都是复杂的,即使是“土匪头子”本人,我想也未必完全是“土匪头子”,因为那不过是世俗贴给他的一个标签,而标签,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生命的本质真实。
具体到这首诗中的“土匪头子”,我想强调的是:他不一定是现实中真的土匪头子,而说不定是你、是我、也是他。这就是“土匪头子”这一意象的多义性亦即弹性所在。而作为具体的“土匪头子”的多义所指,无疑都囊括在作为语言符号的“土匪头子”这个词的能指之中。
我们虽然不认识诗中的“土匪头子”,不了解他具体的人生履历,但是我们接下来知道,他在等一个人。
等谁呢?也许是在等他的同伙,也许是在等他所打劫的对象,也许是在等他心仪的梦中情人,还有可能,是在等一个可以给他秘籍和点化的绝世高人……
然而他到底在等谁、等什么,似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在等。人生说到底,不仅是一门“行动”的学问,更是一门比耐性、比意志力的“等”的学问:等成功、等各种心愿的达成。甚至在等的过程中,思想会突然产生变化,变换了等的对象。
他等,是那么执拗、那么坚定、那么持之以恒“雷打不动”。而最终的结果却是:他“要等的那个人还是没有到来”。
看上去似乎悲剧不仅如此。积久经年,他竟然为此痴等而献身,被大自然的风刀霜剑道成了一块化石!那是一块怎样的化石呢?红?还是白?这个我想我们是无法确切定义的,就像透过“土匪头子”这一外在身份,我们不知道他的内在,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一样。
但我们唯一能够确定的是:他最终坐化了、成为自然的化石了。也就是说,他最终回归了自然,回归了他必然要去的安魂之乡。
现在的问题是:读完全诗,我们能确定他痴等的“那个人”真的没有等到吗?我们能确定他中途没有变换等的对象、最终获得精神上永恒的宁静与自在吗?
也许我们可以设想,他,“土匪头子”,终其一生要等的“那个人”,确实等到了,并且“那个人”不是别人、不是由他生前所有的习气所积聚的任何可能的欲望之载体,而正是“土匪头子”本人内在的澄明的自性。
如果进一步追问,他是怎么等到的呢?我想其途径可能就是他通过持之以恒的枯坐、枯等,以致于良心发现,自性的澄明自然显现。所谓“解其锐,挫其纷”;豁然开朗,照见一切。
总之无论如何,我们都应该为“土匪头子”最终“坐失了身份”而感到欣慰——因为世俗标签贴给他的身份,并不是他本来真实的身份,至少不是他全部的或唯一的身份。
他本来真实的身份,乃是他的本心、本我、自性。一个人终其一生才回归他的本心、本我、自性;虽然可能晚了点,但毕竟殊为难得,可喜可贺。

秋月枫 发表于 2019-1-21 15:52:24

精彩的解析,拜读,欣赏!

北海鱼儿 发表于 2019-1-21 15:59:59

秋月枫 发表于 2019-1-21 15:52
精彩的解析,拜读,欣赏!

谢谢,精彩谈不上。祝网游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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